擱淺的魚

（新社員） 何意澤 X 安啟凡

安啟凡推開了那道木門。瞬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迎面襲來。台上是正唱著的何意澤，耀眼的模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看呆了的他。不是沒有見過何意澤彈吉他唱歌，甚至熱音大賽那天也見識過橘子核爆的現場魅力了。只是這天的何意澤好像不太一樣，就這麼盯著他唱出勾人的旋律，讓他感覺臉頰一陣熱辣卻又捨不得移開視線。

「嘿。」

「嗨。」

安啟凡走近門旁正靠著牆抽菸的何意澤。其實他走出門之後應該是要直接回家的。可是他沒有。

「你剛剛為什麼哽咽啊？」

「你好像很愛多管閒事。」

「對、對不起，我…」

「因為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何意澤望著沒有一顆星的夜空呼出一口煙。

「什麼事？」

「那你剛才為什麼哭？」

「因為……」

「我就在想你生日怎麼沒有跟裴世廣一起過。」

何意澤勾起唇角，燃燒在他指間的紅點看得安啟凡有些著迷。

「咦！不對，你怎麼會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是阿ㄍ、」

「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吧。」

溢出的煙霧模糊了何意澤的語句，讓安啟凡難以消化。

「其實是顧培三告訴我的。」

皺著眉又吸了一口菸之後，何意澤才又眼帶笑意地看著安啟凡說道。

而在安啟凡尚未反應過來時，這笑容已不知不覺愈靠愈近。

「不然來我家慶祝吧。」

安啟凡本能性地向後退，但直到靠上牆面他才發現自己的左邊是何意澤的手、右邊不遠處就是牆角，他已無路可躲。

何意澤的臉愈放愈大，不知所措的安啟凡不曉得該往哪裡看於是半闔上眼。他已經感受得到對方的鼻息聞得到他身上的菸草味，就在他以為是嘴唇會向大腦傳來訊息時卻是身體傳來了訊息。他感覺一雙手臂從他身側收緊。

「開玩笑的。生日快樂。」

「我們應該很像吧。」

在沉默輕柔地撫過他們之後安啟凡突然這麼說著。

「嗯？」

「傷痕啊，都一次一次受了同樣的傷。傷痕的形狀應該很像吧。」

「嗯。」

於是他們互相展示著傷口，不被了解的傷口在何意澤嘴裡成為輕描淡寫的圖騰；不被展露的傷口在安啟凡心中成為不再疼痛的疤痕。

這裡像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現在，你知道入口。

互相展示著傷口　不被了解的傷口

曾被平凡傷害的傷

成為輕描淡寫的圖騰

互相展示著傷口　不被了解的傷口

正在燃燒卻不疼痛

我們談笑相聚的營火

── 1976〈地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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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於2016/4/23新社員ONLY上發放的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