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的魚

（防彈少年團）鄭號錫 / 田柾國

+此為BL真人衍生同人文。對前述名詞感到陌生/不適者，建議您立即離開此頁面。

「新婚快樂！！！！！」

門一開，熟悉的聲音便一起衝進田柾國的耳朵裡。

「哇好香！」

「哥你們怎麼都一起來了？」

「呀還不是金泰亨那小子說不知道要選什麼禮物來剛剛硬是拖著我們幫他挑！」

「順便搭碩珍哥的順風車。」朴智旻在一旁小聲補充。

「那……禮物呢？」

「嘿嘿，幾天後就會運過來了。」

「小國啊！是誰到了？」乘著食物的香氣，這個家裡另一個主人的聲音也一併傳到了客廳。

「全～部！」

「嗯？」鄭號錫從廚房探出頭，「哇真的。大家再等一下，我快好了！」

「號錫啊，慢慢來沒關係的。」金南俊把自己嵌進早就陷進沙發裡的閔玧其身旁的空位，開了今天的第一瓶酒。

今天是鄭號錫與田柾國的新婚兼新居落成派對。派對上最缺不了的就是食物、音樂、還有酒，而他們今天一樣也沒少。七個少年聚在一塊興奮起來就跳舞、跳累了就一邊休息一邊吃炸雞再配上幾口酒，然後就又像是充飽電一樣繼續用全身以各種浮誇的方式來詮釋那些歌曲，直到一半的人都紛紛笑倒在地上、而另一半的人醉倒在沙發上。

當鬧哄哄的空間又恢復平靜之後，忽然田柾國感覺懷裡上一秒還一臉茫的人低低地笑了。

「啊大家真的都長大了呢。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呢。」

他們的初相遇，是在田柾國小學三年級的時候。

上課鐘迴響在校園裡，不分年級的小朋友聽見鈴聲一個個都開始往教室跑，而小小的、手裡還握著棒棒糖的田柾國當然也是其中一員。他熟練地穿越操場跑進走廊，卻在上樓梯時迎面撞上另一個人，一瞬間反作用力和地心引力一同將他向後扯，而著地之後身體的痛與糖果從手中逃離的不捨混在一起變成眼淚一滴一滴往外掉，淚眼矇矓中卻聽見有一把好聽的嗓音略帶慌張但又無比溫柔地問著：「沒事吧？很痛嗎？」接著在那人將他一把拉起之後他便感覺被一股無法形容的香氣包圍，直到被扶到保健室擦乾眼淚才眨著濕潤的大眼睛想著：這個哥好漂亮呀。

於是田柾國對鄭號錫的第一印象就是：好溫柔、好香、好漂亮的哥哥。

那時候田柾國受的傷雖然不算非常嚴重，跌下樓梯卻也讓他有幾天無法去學校只能在家休養，而鄭號錫出於內疚，除了一開始的慰問後來還多了每日課業上的指導。漸漸他們開始有了更多更多交集，除了功課之外，鄭號錫也忍不住在其他方面教導起這個乖巧的弟弟，然後用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寵溺語氣說著我們小國啊做得很好呢。

而田柾國也黏這哥哥黏得誇張，跟前跟後一口一個號錫哥的叫。哥哥總是誇讚他只要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但在他眼裡才不是這樣呢，哥哥才是那個什麼都做得很好、一直走在他前面帶領他的人。

「柾國，號錫來接你囉！」

「號錫哥！」

這天是期待了好久的，鄭號錫答應要帶他一起去舞蹈教室的日子，田柾國幾乎是一聽見媽媽叫出哥哥的名字就立刻衝下樓，在見到對方之後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自從知道鄭號錫在學舞，田柾國就時不時嚷著也要學，尤其是在看了教室的成果發表會之後他更覺得跳舞太帥了、跳舞的號錫哥真的真的太帥了！

於是田柾國就這麼跟著哥哥學了一陣子的舞，直到後來，他發現他喜歡的好像不是跳舞，而是──

「柾國柾國，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時的田柾國剛升上國一，身旁則是兩位新任學長兼多年鄰居哥哥朴智旻和金泰亨，夕陽下三人正一起走在放學的路上。

「很多啊。」田柾國一邊把餅乾塞進嘴裡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喔～」

「誰誰誰？你們班上的嗎？我們認識嗎？」

「認識啊，我爸、我媽、碩珍哥、號錫哥、你、智旻哥……很多欸講不完啦。」

「吼不是這種喜歡啦！是那種……想要跟他牽手、想要抱他啊親他啊的那種喜歡！」

「嗯……」田柾國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那應該是號錫哥吧，但是我沒有親過他欸。」他想了想，自己其實不是那麼喜歡肢體接觸的人，國小之後就連爸媽和一起長大的堂哥金碩珍都不怎麼願意牽，但後來卻還是很喜歡牽著鄭號錫的手甩呀甩的，而且哥哥很香，他也特別喜歡抱。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歡號錫哥，教會他很多事情卻又常常跟著他一起玩鬧，看著自己總是眉眼彎彎的號錫哥。而一見到這樣的哥哥他也總是會不自覺就跟著露出笑容來，這種感覺，是不是……

「聽說如果親了會有心跳加速很幸福的感覺那就是那種喜歡喔！」

這天田柾國一如往常跟著鄭號錫一起去練舞。當他坐在旁邊一邊喝水一邊出神地看著繼續在鏡子前舞動的人時，突然就覺得能夠理解為什麼號錫哥總是會一邊感嘆一邊說著「哇，這個得拍下來才行。」這樣的話了。他拿起手機認真地拍了好幾張號錫哥的身影，然後他發現，他喜歡的好像不是跳舞，是跳著舞的號錫哥。

「喔～拍得很好欸我們小國？」

在聽見這句話的幾個月後田柾國就用自己存的錢買了一台相機，然後他發現他喜歡的好像不只是跳著舞的號錫哥，而是……？

「哥，我可以做一件事嗎？」鄭號錫家的沙發上，正一起看著電影的田柾國突然轉頭對身旁的人拋出問句。

「嗯？我們小國想做什麼就做吧。」鄭號錫的視線仍然停留在螢幕中緊湊的劇情裡。

於是田柾國將鄭號錫的臉轉過、捧起，然後很輕很輕地吻了哥哥的唇。而經歷了幾乎是他此生以來最美好感受之後的田柾國在眼前人呆住的幾秒鐘裡又再次吻了過去，這次他加重了一點點力道，而鄭號錫也出神地回應著眼前他最親愛的弟弟，但幾秒之後鄭號錫一回神便推開了他。

「接、」鄭號錫順了順自己的呼吸才接著說道，「接吻是戀人之間才做的事啊，柾國。」

「那哥和我成為戀人就好了？」他看見田柾國歪了歪頭，眼睛依舊是那麼清澈。

「不、要互相喜歡才能夠成為戀人啊。」

「我喜歡哥啊！」弟弟輕皺著眉頭，「難道哥不喜歡我嗎……？」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

「你們都一直說什麼這種喜歡那種喜歡的，啊我搞不清楚啦，我只知道我對號錫哥你就是很喜歡很喜歡！」田柾國撥亂自己的頭髮，然後就像是要把什麼東西都掏出來一般地喊著

「你們？」

「泰亨哥說如果接吻的時候會有很幸福的感覺的話就是『那種喜歡』……」明明應該是確定了什麼，但他卻突然像是沒了底氣一樣繼續咕噥著：「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他說的喜歡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鄭號錫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

「你覺得，嗯，對我，跟喜歡你爸爸媽媽一樣嗎？」

「嗯……有點像，可是我覺得又不太一樣。」

「那是喜歡碩珍哥那種喜歡？」

「也有點像，可是也不一樣。」

「那跟喜歡泰亨和智旻比較像？」

「一點點像。可是我覺得，好像，是你問我的那些喜歡都加起來，然後還多很多很多……」鄭號錫看著面前弟弟的臉愈來愈糾結，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秒又見到那雙眼睛裡閃起比以往都還要更亮的光，「啊，我知道是哪種喜歡了，是最喜歡！」還有更炙熱的溫度。

然後鄭號錫原本有些緊張又忐忑的心好像就被這些話軟軟地放下了。

其實早就發現了，無論田柾國眼底的是星星、太陽，或只是一顆燈泡，他都沒有辦法不去回應對方。他忍不住笑了，「好吧，那，好。」

「好？」

「你剛剛說的，成為……」

「那我可以再吻哥了嗎？」

「可以。」

然後他們交換了他們的第一，噢，是第三個吻。那是一個綿長的吻，足夠在他們記憶裡劃出長長一道滲著蜜的口子，每當思緒爬過時都能聞到甜甜的香氣。

後來他們又一起經歷了很多很多個日子。

有時候田柾國還是會跟著鄭號錫一起去練舞，只是肢體擺弄不再是隨著節奏而是為了角度。偶爾田柾國也把鄭號錫帶到攝影棚裡，當他仔細調整對方衣服的皺褶、頭髮的彎度，再對上戀人的視線時總會發現裡面盡是溫柔笑意。

他們也曾分開去不同城市念書，但更常的還是一起等待舞蹈大賽的名次揭曉、一起看著對方笑、一個人成立舞團而另一個人便隨團攝影、偶爾吵架、一起看攝影比賽的得獎名單、一起抱著對方哭、一起跟著舞團去各個城市巡演，一起一起從小孩變成少年、再從少年變成大人。

最後鄭號錫是在某個早晨，吃著早餐時在餐桌前求婚的。

「柾國啊，其實那個時候哥很不確定，不相信自己可以帶給你幸福，但是啊，」鄭號錫從田柾國口袋摸出他預先藏好的戒指，「哥想要相信你──我們結婚好嗎？」

而田柾國就如同他們初見那天一般哭得一蹋糊塗地點了頭。

他們要結婚了。應該是說，終於要結婚了。不過在婚禮之前還有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田柾國第一次的個人攝影展。

在展覽開幕的一個星期前，他先帶著鄭號錫看了一遍。

「怎麼樣，哥？」在最後一個展間的門外，田柾國聽起來像是隨意問問，但卻又有幾絲不安藏在裡面。

「呀，真不愧是我們柾國啊，做得真好。」鄭號錫摸摸眼裡閃著期待的年下戀人──噢不，現在是年下未婚夫──的頭，語氣裡是滿滿的讚賞與自豪。

然後他們終於踏入最後一個展間。

裡面就只有一張照片，非常非常大的一張照片。

「哇，看到自己的臉被印這麼大褂在這裡還真有點難為情。」鄭號錫瞬間感到有些害羞，但還是仔細觀賞著田柾國的作品。

「我的眼睛裡有你笑著拍照的樣子耶。」鄭號錫轉過頭想跟田柾國說話卻撲了個空，視線轉了一圈才發現對方正單膝跪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盒子。

「哥，」田柾國開口卻發現尾音都是顫抖的。說實在其實答案都知道了，但他還是沒來由地感到非常非常緊張，「我、我其實已經計畫很久了，但是，但是被哥搶先了……」他的聲音裡帶了點委屈，然後便看見眼前的人因為這樣而笑出了梨渦。於是他也跟著笑了，他輕輕地繼續說：「不過，哥你也知道我真的很不會講話，想來想去到昨天晚上還是想不到一個滿意的版本，但是剛剛看著哥……」田柾國不知道自己為何有些哽咽，這個人好像一直能讓他湧出源源不絕的什麼，不管是靈感還是眼淚。

「我覺得你、你，對我來說，愛的意義就是你。你願意當我一輩子的愛嗎？」

鄭號錫笑著把手伸了出去，「我願意。」卻在田柾國幫他戴上戒指的一瞬間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於是田柾國再也忍不住了，戴好戒指後哭著將他的未婚夫擁入懷裡。

兩人相擁一陣之後田柾國聽見懷中傳來帶著鼻音的笑聲，「小國還是那麼愛哭呀。」但是田柾國心裡想著才不是呢。

後來那張作品的名稱寫著：「愛」。它同時也是整個展覽中唯一有作品說明的，有點長一串，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笑我會跟著你快樂，你哭我便忍不住淚水。而那件作品還有另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展間裡背對照片的一雙腳印和與之相對的一隻腳印一個實心圓點。這些都讓鄭號錫在帶著金南俊和閔玧其一起看展的時候忍不住把嘴巴笑成了一顆愛心，然後在金南俊幽幽說著：「原來柾國是這麼肉麻的人啊。」而閔玧其帶著些調侃的語氣接著說：「喔～新婚真好啊。」的時候紅了耳朵。

不過婚後的他們好像也沒什麼變，新婚派對過後的隔天他們還是如往常（只是還帶了點宿醉的不適）一樣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田柾國枕著鄭號錫的大腿，鄭號錫抱著零食一邊吃一邊放幾個進丈夫嘴裡、田柾國拿起飲料喝完放就到頭上讓老公也吸幾口，然後他們再看著對方一起大笑。

然後鄭號錫俯下身給了田柾國一個吻。

「柾國啊，我喜歡、不對，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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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是LOVE YOURSELF巡演裡那個超級可愛的VCR……看一百次就被萌死一百次……
前一陣子看完首爾場的BD之後，某天突然就很想寫這種小孩子戀愛，就是那種「喜歡了就在一起、在一起很開心那就在一起一輩子吧！」不顧不管的感覺，然後這篇的雛型就誕生了。
話說一開始還很堅持要寫出影片裡那種滿滿的歡樂可愛感，結果太貪心想寫太多東西改一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反正怎麼寫都寫不出他們千分之一的可愛 嗚嗚）（真的改了超多次改到最後簡直要瘋）

或許會變成一個系列文，就是還想了另外兩對的小孩子戀愛這樣，如果最後真的有寫的話這篇的標題大概也會修改一下吧。